读与写

“文字强迫症患者”

《伊斯坦布尔》25 西方人的眼光

     “外人看一座城市的时候,感兴趣的是异国情调或美景。而对当地人来说,其联系始终掺杂着回忆。”P228

     “阅读西方旅人描写的伊斯坦布尔,我的不平之感事后尤然:这些包括杰出作家在内的观察者提及并夸大的许多本地特色,在指出后不久便在城内消失。这是一种残酷的共生关系:西方观察者喜欢点出让伊斯坦布尔别具异国情调、不同于西方的事物,而我们当中的西化者却把相同的每件事物看做障碍,应当尽快从城市表面铲除。

      此处简短摘录之:

       西方旅人在19世纪之前深感兴趣的近卫步兵最先解体。西方人好奇的另一个焦点奴隶市场,在他们着手描写不久后消失。持尖叉的"鲁法伊"僧侣和僧侣道堂随着共和国成立而关闭。许多西方画家画过的奥斯曼服饰在纪德抱怨后废除。另一个受欢迎的论题,后宫,也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   福楼拜跟挚友说他要去市场让人用书法写他的名字的七十五年后,土耳其全国从土耳其文进入拉丁字母,因而这项异国之乐也到此结束。这些失去的东西当中,我认为伊斯坦布尔人最难以承受的是,把坟墓和墓园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花园和广场迁移到可怕、高墙围绕的空地,丧失了柏树或风景。共和国时期许多旅人提到的搬运工,就像布罗茨基说起的美国老车无踪。外国人一描写,它们便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   惟有一个城市特质拒绝在西方的眼光下消散:依然流浪街头的狗群。马哈茂德二世在近卫步兵因不遵从西方军纪而将之废除后,把注意力转移到城里的狗。然而他未能实现这愿望。君主立宪后有另一次“改革”运动,这回以吉普赛人为借口,然而一只只被迁往西弗里亚达( Sivriada)的狗却凯旋归来。觉得流浪狗颇具异国风情的法国人,认为将全部的狗塞进西弗里亚达更具异国风情——萨特多年后在小说《理性时代》中甚至拿此事开玩笑。 

       明信片摄影师鲁特曼似乎看出幸存之狗的异国情调:他在20世纪之交拍摄的一系列伊斯坦布尔景色中,细心收入流浪狗,其数量和僧侣、墓园、清真寺一样多。”P2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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